13 打结(1 / 2)

“哦,来、来了。”

季南枫木讷讷的站在他背后,彼此的间距不足半米,能闻到郁宁发梢的洗发水味。

长裙的拉链从腰部延伸到后颈,郁宁卡在了后背中间。

纯白色纱织蓬蓬裙,包裹了大部分身体,又暴露着小部分后背。在暖色夜灯的照射下,郁宁的肌肤依旧显得白。

清透的白,水润的白,令人向往的白。

季南枫捏住拉链下端,收紧左右两侧的布料,轻轻往上提,细嫩的皮肤被布料收紧。

郁宁侧头,“好了?”

季南枫看到后腰区域,延伸至地面的两条黑色长带,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这是干什么的?”

郁宁摸了摸,“应该是类似腰带的东西。”

“我帮你绑上?”季南枫双手拽住长带,“要什么款式的?单瓣结还是双瓣结?花型结还是一字结?”

郁宁:“你好像……很懂?”

季南枫顿住,“没有,我看电视学的。”

“什么节目还教这个?”

“时间太久了,我也忘了。”季南枫心虚,急着转移话题,“那就系双瓣结吧。”

“你经常给别人系?”

季南枫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换装游戏到了中后期,会把体验者的参与感发挥到极致。

为了解锁更多衣服款式,季南枫不得不学习各种装扮技巧,系蝴蝶结的手法,不过是众多技术中的皮毛。

实话不敢说,季南枫随便找借口敷衍,“我妈逼我学的,我总给她系。”

季南枫手法娴熟,收紧的绑带完美雕刻出郁宁的身材。

他平时都穿宽松的t恤衫,裹紧的连衣裙让窄细的腰身清晰可见,瘦到季南枫一只手就能抱得住。

季南枫喉咙发干,胸腔有膨胀感,“好了。”

郁宁转过身,拽了拽薄纱质地的裙摆,“好看么?”

季南枫脸瞥到一边,硬生生点头。

“你看了吗?就点头。”这种反应,郁宁并不满意。

“看、看了啊!”季南枫又用余光瞄,“我这不是看了,挺好看的。”

裙子的正面比背面更“刺激”,长裙是方形领款式的,郁宁颈前的皮肤和锁骨一览无余。穿着公主裙,真实的郁宁呈现在面前,比虚幻的角色夺人无数倍。

季南枫万幸,还好运动会没穿这件。

“敷衍。”郁宁避开他往外走,“我去给二火看看。”

“不行,你等等。”

季南枫心急,胡乱间拽散了后腰的蝴蝶结,脱落的绑带垂至地面,又被季南枫踩在脚底。

被牵制的郁宁身体倾斜,向后跌进了季南枫怀里。

发梢划过鼻尖,甜淡的香味扑散来开来。

季南枫搂住人,手心贴紧小臂,柔软光滑的触感惹人神志不清。

可季南枫没松开,甚至得寸进尺。他勾住郁宁的后背,将人拦腰抱起。

失重的感觉让人惊慌,郁宁挣扎两下,“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季南枫不理,他强行把人抱上床,膝盖抵在床面,双手按紧肩膀,“我不想你去。”

郁宁并拢双腿,噗嗤笑出了声,“你怎么连狗的醋都吃?”

季南枫慌张不安,急忙从郁宁身上起来,“我、我没……”

“别动。”郁宁抓着他的衣领,把季南枫控制在他身前,“呆在这里。”

季南枫弓着腰,郁宁的声音就在耳侧,“哦。”

郁宁环住季南枫的脖子,耳廓贴在他胸口,“抱我。”

这样的姿势,让郁宁回忆死之前,那时,季南枫也离他这么近,近到能听见对方的心跳,感受到对方的拥抱,是死前仅剩的温暖。

“什、什么?”

“抱紧我。”

郁宁的气音带着撩人的弯钩,季南枫是被蛊惑的提线木偶。

他用力拥抱,恨不得把人揉进身体里。想听他的心跳,感受他喷在胸口的呼吸。

季南枫不清楚过去了多久,直到郁宁主动移开,但眼神依旧灼热。

郁宁的指尖顺着他的脖颈往上滑动,拇指轻轻触碰嘴唇。

季南枫嘴唇厚度适中,微微抿着,没有沾染鲜红的血液,也没有挂着伤心的表情。

郁宁扬起下颌,朝着那里前进。

不合时宜的震动声抽离思路,郁宁率先避走,并推开了季南枫。

季南枫有点烦,他接通电话,“有事?”

“南哥,出来玩啊!消遣啊,造作啊!”

季南枫的心火压不下去,“太晚了,不去。”

“你开什么玩笑,还不到九点。”电话那头传来几个熟悉的声音,”南哥,过来吧,几个兄弟都在呢!”

“就是啊,好久没聚了。”

“快点,就等你了!”

郁宁提着裙摆到外面喝水,似乎有意避开他的通话。

季南枫起身站在窗边,“我手头有点事,你们先玩,我晚点过去。”

见季南枫挂了电话,郁宁才回来,身后还跟着兴奋的季二火,围着公主团团转。

郁宁问他,“要出去?”

“嗯,于天泽他们叫我。”季南枫说:“今晚没学习计划吧?”

郁宁:“没有。”

气氛稍微有点尴尬,但没人捅破,就不多。

季南枫:“行,那你先……”

“我想跟你一块去。”

季南枫怔住,“什么?”

郁宁穿着温柔的长裙,“不行吗?”

季南枫:“……”

妈的,没法拒绝。

但他不是很讨厌这种事吗?

季南枫看时间,“可能要很晚,你能受得了?”

郁宁摆着高姿态,“小看我?”

季南枫耸肩,“那走吧。”

“站住。”郁宁提着裙摆,“你打算让我穿这个去?”

“不行!”

季南枫闭着眼帮忙扯开拉链,捆着季二火离开了卧室。

非礼勿视,眼不见心不烦。

*

郁宁换好衣服出来,但一人一狗的表情奇怪,好像很烦躁?

郁宁以为他等着急了,“打车过去?”

季南枫说:“开车。”

郁宁:“……”

差点忘了他是阔少爷了。

郁宁上了季南枫的车,宝蓝色法拉利,郁宁第一次坐。

平时的季南枫骑自行车上学,穿洗得发白的校服,喝几块钱一瓶的可乐,和普通中学生没两样。

现在的季南枫,穿剪裁优良的深色衬衫,戴奢侈品牌的机械手表。这一刻,郁宁突然觉得,他可能并不了眼前的人。

季南枫手握方向盘,开车的技术很熟练,夜色映衬着他的侧脸。不说话的他没了往日的顽劣,多了些陌生的成熟感。

在郁宁上一世的概念里,季南枫之所以和自己走这么近,多半与父母的嘱托有关。

至于季家父母为何关照他,理由也有很多。也许是他自幼被季南枫整蛊,父母过意不去;可能是季南枫从小受奶奶的照顾,让他来报恩;或者只是单纯的怜悯。

他们五岁相识,一起长大,又分开过五年。直到临死前,郁宁才意识到,这样家境殷实、外形优秀的季南枫,是真的喜欢他。

既然喜欢,又为什么从不开口?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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