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帝国樱花计划(1 / 2)

红宝石行动 作家nc0bBC 22303 字 2023-05-16

东海海面上,一艘海轮数日前离开日本向西南方向行驶。

上海大华贸易公司总裁陈啸山在美国留学的最小儿子陈宜坤,就坐在这艘日本海轮回国。

海轮头等舱走廊里,一间房门悄悄打开,一双眼睛从门里向外探望后,走出一个年轻人轻轻地把房门关上。

他人长得精干,两眼炯炯有神,走路无一点声响。此刻,他把手里的皮包下意识的往胸前拢拢离开了。在日本一上船,他的一双眼睛已经紧紧盯住了这个房间的日本人。为了达到目的,他已经几次悄悄地从这个门前走过。

这个房间里的日本人肯定遇到了什么特别顺心的高兴事,成天乐滋滋的酒瓶不离身,活像个醉猫。今天日本人又把自己灌醉了,他并没有忘记关房门,只是房门没有关严就醉呼呼地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

可以趁虚而入何乐而不为,来人发现日本人将皮包放在枕头底下,他不敢来硬的。看见酒瓶里还有半瓶酒,便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将纸包里的白色细粉倒进酒瓶里,他晃晃酒瓶然后离开。等到他二次进入这个房间,酒瓶已经空了,日本人再次酗酒后彻底睡着,潜入者的辛苦行动终于得逞了。

对面的房门轻轻打开一条细缝,一双机警敏锐的眼睛紧紧盯住了他。房间里面的人是陈宜坤。

在伦敦飞机即将起飞时,一个电话让陈宜坤不得不立即改变了行程路线。中途在香港转飞日本东京,稍作停留后再回中国上海。陈宜坤本不想改变行程,这个电话是一个女孩子隔洋打给他的。电话里的女孩子泣不成声言语刚烈地说:“宜坤君,从小到大我就是外婆的心头肉,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我的外婆就是你的外婆,你敢见死不救就是不孝。中国人孝比天大,你没有忘记吧。你救了我外婆,就等于救了我。你要是敢见死不救,等你回到中国,我必定会死在你面前,我说到就能做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叭”地一声,对方狠狠地把电话挂了。打电话的女孩子,是陈宜坤在美国哈佛大学的同学,一位漂亮的日本姑娘美惠良子。

美惠良子本来应该叫佐藤良子。她是外婆的掌上明珠心头肉。外婆曾经当众说过:“美惠良子就是外婆的香妹子,谁要是敢动香妹子一个手指头,外婆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非要打他一顿给香妹子出气方可。”

一天,外婆高兴地告诉一个令美惠良子吃惊的事情。外婆说:“你的名字是外婆特意为你起的。外婆小时候名字就叫美惠良子,出嫁后婆家把我的名字改了,我不愿意也不行。而你小时候模样,人人都说非常象外婆。我听后大喜,一高兴就把你的名字佐藤良子改为美惠良子,而你的父母不同意同样也不行,他们是晚辈,不敢不听我的话。美惠良子的名字一直沿用至今。”

前些天,外婆突然咳嗽发烧不止,家中请了全日本最好的大夫医治,外婆的病仍然不见好转。一家上下三十多口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外婆病势逐渐危重有时候还会昏迷。

大夫无奈的告诉家人,说:“抓紧时间,一定要尽快搞到盘尼西林,这是最后的希望。”

谁都知道盘尼西林是美国产,而且是刚刚投产。自日本1941年12月7日袭击美国珍珠港,日美关系急剧恶化。美国对日封锁和禁运名单中,盘尼西林在禁运药品名单上排在前位。一般来说,日本上层社会人士对盘尼西林也往往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东京,大街上那种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早已不复存在。山田家族大门口,几个人翘首望着街道的尽头,盼望能尽快见到即将到来的人。

一辆人力三轮车匆匆奔来停在大门口。

车上,陈宜坤掏出一张纸币给车夫,随口说:“不要找了。”

一听这话,车夫高兴的不得了,连声说:“谢谢!谢谢!”坐车的人很大方,他奔跑一天也挣不到这么多钱。不用吩咐车夫勤快地帮助把车上两只大箱子和一只小箱子取下小心地放在地上。

山田家门口等待的人群中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大步赶到陈宜坤的面前十分恭敬地说:“请问,您是宜坤君吧?”

“我是陈宜坤,从香港来。”

“难得宜坤君和良子同在美国哈佛大学留学。我是山田上清,良子来电话说宜坤君要远道专门来看望家母,我们非常感谢您的深情厚谊,我们可把您盼到了。宜坤君一路辛苦,快请进府内休息。你们手脚要轻,快将宜坤君的物品搬到家中大厅内。”

陈宜坤谦逊地说:“按说,我应该称呼你舅舅。外婆安好?我要先去看看老人家。”

“让宜坤君如此惦记,太感谢了!母亲病重中知道良子的好朋友要到,也很想见您一面。”

陈宜坤自己拎起小皮箱,随同山田上清等人一同走进内室。内室房间很大,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位六十多岁面色蜡黄的老太太,她不时响起撕心裂肺的咳喘声。

她的床前两位大夫正在为老太太诊治,年纪大的男大夫不停地摇着头,刚要对进门的山田上清说话,被山田上清轻轻抬手止住。

山田上清说:“宜坤君,这是家母。”

陈宜坤走到床前,躬身用日本话问候说:“外婆,良子让我看你来了。”

听到“良子”两字,老太太紧闭的双眼“呼”地睁开,目光四下寻找一遍停在陈宜坤脸上,笑容在她脸上展现。她喘着重重的粗气,说:“你是我良子的宜坤君?”

“外婆,是我。”

“我的良子,她是我这一辈子最疼爱的孩子。见到你我就放心了,我终于可以瞑目了。”老人心情波动又开始十分痛苦地剧烈咳嗽起来,但仍不忘叮咛说:“儿子,要好好款待良子的朋友。”

“母亲,您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交待的做。”

谁都能听出,这是老人的临终遗言,满屋的人都悲伤的哭泣起来。

“上清君,快找到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大夫忍不住再次叮嘱山田上清后,他摆手要女助手和他一起离开。

“大夫,我知道母亲的病急需盘尼西林。全日本我都找遍,因为要的急一支都没有找到哇。我知道日本不会没有盘尼西林,但被那几个人把持着。现在,连我们山田家族都被排斥在外。这几个混账东西,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大夫感叹地说:“我们先走了,你搞到药,我们会立即到。”

陈宜坤礼貌地拦住医生。“大夫,您请等。”

大夫不解地问:“先生,请问你有什么吩咐?”

众目睽睽之中,陈宜坤将手中的小皮箱放到桌上。他打开小皮箱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纸盒,上面的英文清楚地告诉了大家。陈宜坤说:“大夫,你请看。这是盘尼西林,里面有十支。”

山田上清惊愕到了极点,他不敢相信地反问说:“宜坤君,这是盘尼西林,有十支?”

“是的,有十只。我从香港飞来东京,就是为了给外婆送药。”

陈宜坤话音未了,山田上清激动地双膝跪倒在地,他的身后“扑通”跪倒一大片。他万分感激地说:“这里有良子的二舅、三舅、二姑、三姑,还有家中的孩子们。我们全都会感谢宜坤君的大恩大德,母亲有救了,谢谢宜坤君!”

陈宜坤说:“都请起,这是良子要我办的事情,我不能不办。”

山田上清站起身,激动的用双手拿着一盒盘尼西林,小心撕去盒上的封条,打开盒盖里面静静地躺着整整十支盘尼西林。

山田上清快步走到母亲床前,喜悦万分地说:“母亲,宜坤君特地给您送来了盘尼西林,您有救了!”

老太太的眼睛里突然间发光,是求生的强烈愿望所催生的无比激动的泪光。她嘴里喃喃地说:“良子,外婆没有白疼你,你能有这么好的男人,外婆放心了。儿子,告诉良子,不要错过这么好的男人呵。”

山田上清说:“母亲,良子两个月前先期到了中国上海。我会把你的话转告良子。”

“大夫,有药了,麻烦你了。”山田上清立即对大夫说。

大夫从恍然中醒来,吃惊地说:“十只盘尼西林,我的天呀,难以相信!快,立即准备给老太太注射。恭喜你山田君,老太太有救了。我告诉你们,英国首相丘吉尔说过:‘盘尼西林是二战时期最伟大的发明。盘尼西林这种在战争中诞生的救命药,守护着人类的生命。’盘尼西林是战争时期最好的消炎药物和战略物资,价值比黄金都高。不管是谁,没有盘尼西林,一个小小的发烧都可能引发人的死亡。大家可能不知道,只有43岁的苏联方面军司令瓦图京大将受伤后,伤口感染缺少盘尼西林医治,苏联没有生产盘尼西林,而非常要面子的苏联统帅斯大林不愿意开口向美国要盘尼西林。前不久,这位和朱可夫一样的大人物就这样病死了。”

注射盘尼西林不久,外婆的高烧居然开始退了,人渐渐进入睡乡。

“母亲好久没有这样舒坦地入睡了。”

山田上清和大家悄悄退出,留下二姑三姑陪伴老太太。大家在大厅坐下,心情自然轻松很多。谈话中山田上清再次表示说:“非常感谢宜坤君,提议第二天陪同宜坤君去畅游富士山。”

陈宜坤当即告诉说:“自己的旅途时间已经拖延,履职的新部门事情很忙亟待自己赴任,不敢再有耽搁,希望第二天就能够离开日本赶往上海。”

“宜坤君年纪轻轻对工作如此敬业,实在令人敬佩。”

山田上清要二弟电话联系航空公司和轮船公司。很快,二弟回话说:“美国已经开始禁止向日本出口航空汽油。因为缺少航空汽油,得到的回话是十天之内,航空公司没有民用飞机飞上海,五天之内,恰好明天有早班船前往上海。”

轮船每一层都有管道维修间,平时很少有人进出。

维修间的偏僻角落,长相精干的年轻人高兴的不得了,自言自语地说:“时来运转,我爸的病有救了!”

他面前的金条、大面额钞票和日文文件散落一地。他正在思索如何带这些钱财在上海安全上岸时,眼睛的余光突然瞥见身后有人跟来了。

此时的他毫不迟疑,急忙侧身朝身后的人猛然一脚蹬去,最好是一脚置身后的人于死地。他哪知来人已有防范一闪身躲过。

他真够狠毒,身体一晃一把贼亮的匕首握在手中向来人颈部袭去。“不许动!”来人比他更强悍,一把手枪已经指着他的胸膛,并命令他放下武器。他怔住了,也很聪明,知道子弹有多厉害。

来人警告他说,“收起你的家伙。听清楚想要命,就不要在我的面前玩心眼耍滑头。”

“晓得,晓得。”

陈宜坤问:“你叫什么名字?”

冷汗从他脸上不由自主地流下,说:“我是唐少杰。大哥,求你不要杀我,在你的面前我绝对不敢玩阴的。”

“可以不杀你,但你一定要听话,懂不懂?”

“我懂,一切都听你的。”

“那个东洋人在房间里睡着了?”

“啊,我的行动都被你看到了。东洋人睡得很香,这个家伙是个酒鬼,我给他在酒瓶里下了药,两个小时内醒不过来。”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东西装回包里跟我走,注意拉开一点距离,一切都要当心,知道吗?”

“大哥,我晓得,我晓得。”

头等舱走廊里,陈宜坤走在前面,唐少杰将身上衣服整理一遍,遵照陈宜坤吩咐拎着皮包跟在陈宜坤身后规规矩矩走路。还好走廊里很安静,没有遇到一个人。

陈宜坤用钥匙打开房门,示意唐少杰先进房间,然后他才走进房间并把房门锁好。

室内。陈宜坤两眼盯住他,开门见山毫不客气直入要害,说:“告诉我,今天的事!你如果想活命,就不要耽误时间。”

唐少杰两眼乱眨巴,心里在打着小九九。他说:“大哥,来到你房间我不就安全了吗?”

“你在想皮包里的东西和我怎么分成。告诉你,我一点都不要。”

“你不要都归我?大哥你真好。”

陈宜坤用手指点点对面的房间,严肃地问:“船到上海之前他会醒的。他醒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一定会找他的皮包。”

“你呢?”

“我只要钱,其他的都扔到大海里。”

“你认为钱是你的?你先看看那钱是什么样的。”

“钱就是钱,能花,有什么两样吗?”唐少杰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桌上,满脸疑惑不解地抖着成沓崭新的日本印刷的大额钞票。

“对面的日本人可能不是一个小人物。你看看钞票的数码字是不是每一张都紧紧相接,单凭这一点,船上的日本警察会搜查到你!”

唐少杰立即明白了,自己手里拿的钱,全是没有用过的崭新钞票。他头上冒出了汗,眼睛贪婪地盯住一根根金条。

“别看它,它的长短形状和我们的完全不一样。和你说明了这些,你心中可能已经很清楚,你仍然无法逃脱船上日本警察的搜查。下一步等待你的是什么,你一定比我明白!”

唐少杰极不情愿地从牙缝里硬生生磞出几个字,两手无奈地一摊,懊恼万分地说:“被他们抓住,死!倒霉透了。我只是想捞些钱回家给老爸治病,谁知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惹了一身骚。大哥,幸亏遇上了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救了我一条小命。”

“告诉我,你怎么想起来盯上他的?”

“在日本上船后我站在船头,这个家伙手里提着酒瓶从我身旁经过,一边喝酒一边叫嚷:‘我该立功了,这场战争是为我准备的大餐!’。气焰真嚣张,日本人就是个混蛋。他是一个酒鬼,一口接一口喝酒,所以我就盯上他了。”

陈宜坤从心底有点敬重他,说:“哦,是这样。”

愁云满脸的唐少杰为父亲的病揪着心,忧伤地说:“大哥,我把它都扔掉不就没事了。可是我老爸的病还是没有钱去医治,他会死的。”

陈宜坤怜悯地望着双手抱头蹬在地上陷入困境的唐少杰,暗自说:“不由得想到自己的父亲。父亲是被人陷害吗?远洋电话里,二哥说正在查找,目前还没有结果。”他同情地问道:“你父亲得的什么病?”

唐少杰满脸愁苦地说道。“肺痨,高烧,急需盘尼西林抢救。”

“父亲病危,你为什么还出远门?”

“这是堂主安排。我也是为了能多挣钱买盘尼西林,给父亲治病。”

“安排你到日本,做什么事?”

“堂主说他过去在日本上学,他有个日本同学非常爱喝中国的绍兴老酒女儿红,堂主这次准备了十坛绍兴老酒,要我送到日本。”

“送绍兴老酒,酒坛多大?”

唐少杰用手在自己膝盖处比划一下,说:“不大,连木箱只有这么高。”

陈宜坤说:“在上海,派人押送上船,日本那边有人接船,比较安全呀。这些酒价值不大,完全没有必要另外安排专人护送。堂主为什么指定你去日本?”

“一开始并没有点到我,因为没有一个人敢去日本,都怕到日本后,被日本人杀了。值班经理不得已采用抓阄方法。”

陈宜坤气呼呼地瞪他一眼,说:“日本人对中国人的凶狠,你不怕?”

唐少杰说:“我也怕。堂主把这趟差的赏金从十块大洋提高到二十块,我为了父亲的病,为了尽孝道,我认了。还好,终算回来了。”

见陈宜坤摇头,唐少杰急忙问,“大哥,又怎么哪?”

“有了这二十块大洋,你有把握在上海买到盘尼西林?”

“大哥,看来你对上海行情很了解。可是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嗻,在上海想搞到盘尼西林难呀。”

“堂主呢?他不能帮忙?”

“我问过他,他说只能去想想办法,也没有准头。市场上盘尼西林一天一个价,日本人凶得很,得知谁卖盘尼西林就抓谁,日本人也急着要这种稀罕药,回到上海我怎么买盘尼西林呢?钱呐钱,愁死我了。”唐少杰急的直挠头。

“盘尼西林,我可以帮你搞到。”陈宜坤镇定地说。

“真的?”唐少杰激动地一下子从地上上跳起来,几乎是一步跳到陈宜坤面前,说:“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先谢谢你,就是不知你要多少钱一支。”

陈宜坤怀着极大兴趣,不动声色寻问唐少杰,说:“坐下。告诉我堂主是谁,人怎么样?”

“我全告诉你。堂主叫王天一,都说他是个大善人。每年开春闹饥荒,他开的天一诊所免费给贫民看病,一分钱都不收,每人还发一个大馒头。”

“你在堂内的地位呢?”

“一般。天一堂与众不同的是,它分内堂和外堂。堂主待人很和气,对外堂人没有严格的限制。内堂控制很严格。”

陈宜坤问:“怎么说?”

“譬如,内堂和外堂各走各的门。外堂的人只做一般事务,人也比较多。内堂人比较少,机密也多,可以多拿钱。什么样的机密,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在外堂。”

“名堂还不少。看样子,你很想去吗?”陈宜坤很感兴趣地望着他,继续问,“没有别的想法吗?”

唐少杰非常聪明,他看清了陈宜坤的眼神,也听懂了话音,说:“说实话,没有见到你之前我想去内堂,可以多拿些钱。现在不想去了。你对我这么好,救了我,还能帮我搞到盘尼西林。你如果需要,我愿意跟着你干,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讲出来,我保证只听你的话,按你交待办事。”

“你要想跟我干?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保证做到。”

“大哥,你请说是什么要求?”

“我的要求是,我们俩人之间的任何事情,只能我们俩人知道。没有我的许可,绝对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我向老天爷发誓保证做到,如有反悔天打五雷轰。”

“行了。你到了日本交了差,拿到的回执呢?”

“在这里。”唐少杰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信袋,双手恭敬地递到陈宜坤手中,信袋没有粘封,看来是知道唐少杰不识日文的原因。陈宜坤抽出信纸,信上只有极简单的话语:

收到,已呈上,望继续努力。

唐少杰护送十坛绍兴酒,王天一的日本朋友收到后,还用什么“呈上”?酒坛里面肯定还藏有什么机密。陈宜坤凝神思索后,把信还给了唐少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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