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三千里东奔(1 / 2)

红宝石行动 作家nc0bBC 21757 字 2023-05-16

秦喜妹关心地问:“你的那个未婚夫,人品怎么样?我们俩人都是女孩子,趴在床上可以毫无顾忌地无话不谈。何况,这个年代的女孩子的婚姻,满是亘古不变的忧伤和凄凉,体现出我们女性在人世间的艰难。”

柳妍云回答说:“我从没有见过他,从星星点点听到的情况归纳出,他是个人渣。”

“怎么说?”

“我好歹也是高中毕业,他倒好初中都没有上完。年轻气盛的我,怎么可能忍受出嫁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关键是要嫁给的男人是一头笨猪,吃喝嫖赌无一不来的坏家伙。我不能浑浑噩噩过日子。”

“啊,你的未婚夫居然是这么一头蠢货!你能逃婚算你命好,如果嫁过去,可苦了一辈子。姐,不对!”

柳妍云惊诧地问:“什么不对?”

秦喜妹板着手指头,在房间里左转一圈右转一圈,算了又算,突然一把扯起刘妍云的肩头衣服,怒气冲冲地大声说:“你是一个间谍,一个隐藏极深的坏人。你能欺骗别人,就是欺骗不了我秦喜妹。我把你送到我哥面前,让我哥重新审查你。”

秦喜妹学过武功,手中力量比一般女孩子要大的多。

柳妍云挣扎两次也没有用。气的她抬脚一下子把秦喜妹跺开。

秦喜妹不得不松手,要去擒住柳妍云的腿。

哪知道柳妍云在床上一个翻身,上身立起背靠墙,出现在手中的是一把崭新锃亮的女式手枪。枪口直对秦喜妹,毫不示弱地说:“你个坏丫头,无事生非,诬陷好人。不看你是老板家的童养媳,我非一枪崩了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秦喜妹似懂非懂柳妍云的话,不停地眨巴眼睛。

柳妍云再次警告说:“不要再想歪点子。你身上有暗镖也没有用。告诉你,在重庆,我和一群弟兄姊妹比谁有能耐,我掏枪的速度谁也比不了。何况,子弹速度永远比任何冷兵器速度都快。你的眼色告诉我,你仍然在怀疑我的身份。”

秦喜妹承认说:“我当然怀疑你!我宁可自己死,也不能让你危害我哥。”

柳妍云说:“不知好坏的小丫头,这样吧,你打电话給老板。”

“你想乘机逃跑?”

“浄胡说八道。我手中有枪,想走,你也拦不住我。电话就在你身后中间客厅里,简单!”

秦喜妹一步一步退出房门,一把抓起电话,拨通电话说:“哥,我怀疑柳妍云是间谍。原因?她身上藏有一把小手枪,你知道?还有,重庆到无锡三千多里路,她一个女孩子,长得又漂亮,能躲过土匪流氓和散兵?哥,你要我相信她不是坏人,要我放心。知道了,不能窝里斗,要一致对外,好吧,我听你的吧。”

秦喜妹一步步好不容易走进柳妍云房间,心中已经做好挨吵的准备。

但是,柳妍云并没有搭理她。她甚至没有抬脸看她一眼。仿佛刚才会武功的秦喜妹下力气狠狠抓住她肩头造成的不舒服,她都默然处之。她面前摆一块白布上,放着拆下的手枪零部件,她用白布将手枪零部件一一搽过。柳妍云轻嘘一口气,开始用一块絲帕把眼睛蒙住。紧接着两手拧起面前的白布,将白布上的手枪零部件次序全部打乱。全凭手感开始装枪。零部件仿佛着了魔法,有了生命,主动在她手中风舞。她把枪栓一拉,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出现在秦喜妹的视线中。

若是以往,秦喜妹准定会吃惊地叫起来,夸赞柳妍云。现在,她在柳妍云眼前没有了一丁点颜面。刚才把人家当做间谍,几乎闹翻了世界,怎么好意思!

她怯懦地说:“姐,你居然能够把手枪玩得如此利索精彩,是喜妹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你会,我为什么不会?这是本事哩。本事在心里,面子是外表。我喜妹错就错了呗,不能死要面子吧?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哩。”

“你有错吗?”

“喜妹已经站在你面前半天了,不就是在向你赔罪了嘛。你一句话都不说,你不能老是不原谅喜妹呀?”

“你没有见我多忙吗?”柳妍云从身后床褥下拿出一大把弹匣。

秦喜妹好奇地问:“姐,这是什么?”

“弹匣。”

“姐,我能上床吗?”

“上来吧。”

秦喜妹心中高兴,立即亲近地做在柳妍云身旁,伸手去拿弹匣时遭到拒绝。

“我就知道姐还在生我的气。摸一摸又不少一块,你怕什么?”

“不对,不是少一块,而是丢命。”

“啊?怎么说呢?姐,喜妹不明白。”

“人的手上有手汗痕迹,汗迹是酸性物质,时间长了,会造成弹匣生锈。危险在于,锈迹落在子弹上,拿枪人就倒霉了。”

柳妍云把弹匣里的子弹一一退下,把一小块带油迹的白布扔给秦喜妹,说:“帮我把每一粒子弹仔细擦一遍。我下床喝点水。”

她喝水后脚步匆匆赶回来,说:“注意小院门,外面人看到这些子弹,会起议论影响不好。”子弹在他手中迅速塞进弹匣。

“姐,枪又小又好看。能给我看看?”

秦喜妹把枪刚摸到手里,又被柳妍云拿了回去,“刷”地把子弹匣退出,才把枪交给她说:“你是新手,按规矩必须这样,以免走火伤人。这是德国瓦尔特ppk手枪。它不仅漂亮,还是世界名枪。”

“新四军里发的?你摇头,那是哪里来的?”

“我爸的枪,重庆不少人家都有枪防身。三千里坎坷路,我就是靠它闯过来的!”

“姐,你是巾帼英雄。不得了哩。我小看你了,还把你当成间谍。实在是对不起了。”

“客气。”说着,柳妍云两眼饱含泪水,仿佛她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秦喜妹拉过柳妍云的一只手,央求说:“姐,从重庆到太湖,三千多里路。你怎么安全走过的,讲给我听听,好不好?”

“可以。小妹妹,为了彻底消除你的误解,你好好听吧。”

重庆。

一则从武汉突然传来的灾难消息,让大门大户的柳府如冰山压顶,登时乱了套。

柳妍云的父亲有兄弟俩人,叫柳传民和柳传珅。弟弟柳传珅在重庆经商,哥哥柳传民在武汉经商。柳妍云母亲家中姊妹九个,没有一个兄弟。先是她家的老七江玉娇经人介绍嫁给了武汉经商的伯父柳传民。不久,老七江玉娇出面说媒把老九江玉兰许给柳传珅,这就有了柳妍云。日本人武力占领武汉,柳传民一家没有来得及撤出,两个姐姐被日本人轮奸,一家人无一人幸免,被日本人杀害。

柳妍云心思重重离开房间里纷杂的人群,走到西院中,看到姨兄唐世敖独自待在西院,不知为什么心事重重地在院子转圈。柳妍云心中陡然一亮,主动走上前说:“唐哥,为何如此烦躁?”

“想我七尺男儿,家仇国恨难平啊。我想上前线去去杀敌,你嫂子身怀六甲,我离不开呀。我只有等你嫂子坐过月子再说。”

“唐哥,求你帮我!”

唐世敖和没有听到一样掉头就走。哪知这个小姨妹十分难缠,双手张开拦住他的路摆脱不掉。他把脸一绷,警告地说:“我去找姨夫告你的状。”

柳妍云把头一昂,说:“我不怕,你只管去告,我就什么都不承认。反诬你心术不正想陷害我。明天,我就会去找嫂子,告你一个恶状。我见到好东西就砸,见到好东西就摔。非闹你家中上下鸡犬不安。谁怕谁?帮不帮我?”

“怕你?你个坏丫头,就不能帮你,我告诉家人把大门插牢。”

“我雇人用稀泥把你家大门涂死,往你家院墙里扔死狗死猫死鱼死虾,不怕?”

唐世敖无可奈何了,说:“我知道你能够干出来这些恶心人的事情。也我知道你下一步想干什么,你想逃婚。告诉你,我也讨厌你那个吃喝嫖赌的未婚夫懒虫。只是姨夫知道了怎么办?我怕姨夫知道狠狠训我。”

“放心,小妹是有良心的人!我决不会让我爸知道是你在暗中帮我。”

“如果是这样嘛,妍云,想到哪里去?”

“上海,我有个好同学家就在上海,我们是好姊妹哩。你放心,我不会跳出火坑,又钻进狼窝,人生第一条,就是要会保护自己。”

“妍云,你准备什么时候?”

“半个小时足够,我从后门离开。唐兄,你把车停在远处十字路口等我,我坐你的车走。”

“行吧,我答应帮你。”

自日本人占领武汉,完全堵断长江航线,东西交道往往要依靠汽车旱路运输。

一辆货车改装的客车,用篷布把车箱裹住,后面的车篷布也放下。车厢里面,为了让乘客长途旅行中尽量舒适,长条木椅上铺上厚厚稻草垫,上面再铺上棉垫,还算软和舒服。乘车的人面对面坐在长条木椅上。这趟车一共有十六人,车上大部分是男人,有三个女人。三个女人中还有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妇女怀中抱一个婴儿。唐哥和车老板高有福熟悉,高老板也是司机,他帮助安排柳妍云坐前面第一个座位。抱小孩妇女坐在她身旁,第三个女人约莫三十岁,三个女人都挤在一起。

“先生,到啥子地方去哟?”

“南京。你呢?”

“一样子。大家几乎是一个目的地,跋涉两千多里,要准备辛苦了。”

汽车行驶三个多小时,重庆热闹的的情景,早已消失不见。四野茫茫,路上车辆也开始稀少。加上道路坎坷不平,车上人被颠簸得昏昏欲睡。

柳妍云闭上眼睛,忽然惊觉地感到了车箱内的异常。她用眼睛看看四下,只见两个男人在后面座位上站起身,走在一起小声叨咕着,还不时把车上的每个人都看了又看。柳妍云发现两个男人的后腰间都露出暗藏的腰刀的刀尖。她心儿往下一沉。作为一个女儿家,她摸摸腰间的手枪,侧身把子弹轻轻推上枪膛。

“醒醒!都醒醒!”俩个劫匪亮着手中大刀,恶狠狠地说:“有钱的把钱都拿出来,不拿出来,我们可要动手杀人了。李二,我监督,你收钱。谁要是不交过路费,告诉我,我一刀劈了他。”

“知道,周哥。”

许多男人战战兢兢地地从自己身上依依不舍往外掏钱。周哥高声叫道:“三个女人,掏钱。不掏钱,我们可要人了。哇,这个喂孩子女人。奶子大的很,你让我摸,摸一下,算一个钱。我都急了。快些!你要是不听话,我把你孩子扔下车!”

“你是流氓,离我远些呀!”

女人怀中的孩子大哭起来,女人眼睛里泪水哗哗在流。

柳妍云再也不能容忍眼前的事情继续发生,突然拿出枪“叭”地一枪,将面前的劫匪打倒。她没有停留,又是一枪将另一个劫匪打倒。

车“吱”地一声停了,司机高老板是个精明的人,打开驾驶室后窗,对车厢里的男人们说:“我已经把车停下。你们快把两个劫匪扔下车去。”

车箱里的男人们一起动手,把劫匪扔下车。车老板一加油门,汽车加快速度向前面跑去。

不久,车在路边一个水塘旁停下车,车老板前后瞭望一遍,从车厢椅子下拿出一个拖把,沾着水塘里的水,将两个劫匪留在车上的血迹擦净,他放心地继续开车了。

到了晚上,车停在一个小镇上。高老板告诫车上所有的说:“是这位姑娘救了大家,我们从心底要感谢她,离开我的车谁也不能再提这件事情。旅社里闲人多,战争期间密探也多,话多会惹事。大家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答应说。

“但是,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说,如果哪一个要是嘴快,把事情捅出去,我们就说他就是事情主谋者,事情与姑娘无关。好啦,晚上好好睡,明天天一亮立即开车。记住,过时不候。”

太阳升起来时,空中一丝云彩都没有。客车早早开始动身上路。就这样,柳妍云和大家坐在这个客车上,一路弯弯曲曲顺着道路向东。后来,车老板半路上停车,把重庆国民政府车牌取下,把车牌换成南京汪伪政府车牌照。

客车开始进入连绵山峦中。突然高老板把车停下,大声喊叫说:“不好,今天倒霉了。”柳妍云从驾驶室后窗向前看,问:“大哥,怎么了?”

“看,一个光头劫匪,肩上扛一杆枪!看,他把步枪拿在手中,人站在路中央。”

满车的人都吓得惊恐万分。只有柳妍云大声说:“安静,吵吵有什么用?”

高老板求助地说:“姑娘,我知道你有主见。请你快想想办法。”

“这里是山路,四下已经躲不过去。大哥,你慢慢开车。记住,听我的命令。油门不要加大,好,就这样。”

劫匪双手持枪,枪口指着司机,示意汽车靠着路边停下。柳妍云说:“听他的。大哥,要沉着。”

客车和劫匪停在一处。劫匪廋高个头,头上没有一根头毛,阳光下十分显眼。他伸头看看驾驶室。他用枪口指着司机说:“你要是不听话,我先一枪打死你。你下来,到我这边来。”

“知道,知道。”高老板战战兢兢下车走到劫匪身旁。

劫匪说:“就站在这里,不准动一步!”

“是。”高老板答应。

劫匪明白控制了车老板,就等于控制了整个车辆。他得意了,一步步向车后面走,一面高兴地叫着:“都下车,都下车!为什么不下车?”劫匪刚用枪口挑起后车帘,他绝对没有想到,柳妍云从车帘缝隙看到他,手中枪正对着他的脑门,“叭”地一枪,劫匪倒地身亡。

“高大哥,过来帮忙!”

高老板几步跑来,说:“姑娘,你真了不得。什么事情?”

“快把他的枪给我。他身上还有子弹,对,一起都交给我。好。快开车。”

“是。”

这辆多灾多难的客车,继续向前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车从一个山坡下绕过,陈老板惊吓万分地再次叫起来:“不好!路上又是一个劫匪。我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呀!姑娘,你不是把他打死了吗?这个光头劫匪怎么又活了,还跑到我们前面,手里还是拿着那杆枪?”

车老板把车刹住了。

怎么回事?大家仔细一看,挡在车前面的劫匪瘦高个子,头上没有一根毛,阳光下亮得很,果然和刚刚被打死的劫匪长相完全一样,他和刚才被打死的光头简直就是一个人啊。

柳妍云思索后说:“他们可能是孪生兄弟。”柳妍云拿起步枪,把子弹压上枪膛。步枪在她手中有些沉重,她命令自己要坚持,莫慌张,沉着就是胜利。她说:“大哥,车向一边靠,再靠。我的枪口已在瞄准他。停!”

“叭!”一声清脆枪响,车前方拿枪的家伙和他死去的兄弟一样倒在地上。

“快开车。”

“枪不要了?”

“有一杆枪已经足够。”

就这样,车终于到了南京,柳妍云和大家分手一一惜别。高老大问柳妍云还要到哪里,非要送她到目的地。柳妍云想到自己对唐哥的承认,慌称自己到上海。她把那杆步枪交给高老大防身,和大家挥手告别,她坐上东去的火车。

在无锡,柳妍云走下火车,在一家干净旅社休整了几天。房门一关,她把一路上绑在两条腿上的十根金条取下。她在商场买了一套整洁衣服。她还买了不少报纸和吃食,独自在房间里仔细研究有关新四军情况。

柳妍云笑了,说:“解气啊!找到了下一步目标,新四军在江南有一支部队,叫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就活动在太湖上,很厉害,搞得日本人十分头疼。日本人打不到,你打他们就跑,躲进太湖浩瀚的芦苇荡。不打,他们又出来了,开枪处处找日本人麻烦。找他们去!”

太湖湖畔,一条湖边道路旁的饭店里,柳妍云背着一只布包,悄悄地问在哪里可以找到新四军部队,因为哥哥就在部队上。可是饭店里的三个人都说不知道。柳妍云心中已经猜测到,他们肯定知道,不愿意告诉自己罢了。怎么办呢?

她要了一碗混沌,一笼小笼包。她正吃着发现旁边走来一个小女孩,女孩比饭桌高一点,两眼巴巴地望着她。女孩眼睛大大的,长的很好看。柳妍云把自己身旁的一笼包子推到女孩面前,说:“饿了?你吃吧。”

女孩伸手抓起笼中所有包子,大口吃着跑开了。

柳妍云说:“老板,再来一笼。”

不一会,俩个男孩一个女孩和刚才的女孩一同来到饭店门口,一起用眼睛紧紧盯住柳妍云。柳妍云热情地向他们招手,让他们都在自己桌上坐下。“老板,四碗混沌,四笼包子。”

“来了。”店小二高声答应。

柳妍云慢慢吃混沌,开始琢磨如何和孩子们聊天。混沌太烫,她等孩子们把混沌吃了,才开始说:“孩子们,姐姐的哥哥在部队上,姐姐不知道怎么走,才能找到哥哥。你们能够告诉姐姐怎么走吗?”

忽地,四个孩子各自抓起笼里包子,一起跑开了。旁边,闲聊天的三个男人只当没有看到,继续聊自己的天。柳妍云无奈地结了账,离开了饭店。她发现一群孩子都有这么高的警觉,从侧面说明这里离自己要找的地方不远了。

柳妍云走在乡间道路上倍感无聊,两眼带着期望,谁能帮助自己?

太阳升到头顶,天开始热了。她走过一片树林,忽然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一侧向自己奔来。她寻找过去,看见是一个彪形大汉。他肩膀宽阔,结实得像一堵墙似的。他那胖得涨红了的肥脸上,两眼凸出。手里抓一把闪闪发亮大刀。大汉身体粗壮,脚步倒是利索,嘴里大声叫道:“小女子,不要走。知道你没有家,你跟我回去做五太太。”

柳妍云左右一看,没有一个人,只有她和彪形大汉。

大汉走近柳妍云,说:“你知道我是谁?哈哈,我就是太湖王!我有十条船,手下百十号人。今天一早,有人向我报告,来了一个漂亮的美娇娘。你果然这么漂亮,来吧,我的肩头就是你的花轿,我把你扛回去进洞房,多美呀。”

柳妍云双手在身后,悄悄将子弹上膛。她大声说:“站住!你再靠近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嗨嗨,敢跟我说大话。我这把大刀下杀过三十二个男人,九个女人,害怕了吧?”

柳妍云没有犹豫,伸手一枪,“啪”地一声响,大汉胸口中了一枪,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大刀掉在一边。

柳妍云紧张地向四下望一眼,太湖王手下人一定多。这时,从树林里走出一个男人,柳妍云把枪指向他说:“你不要过来。”

来人摊开双手,表示他没有拿什么武器,脸上也没有什么恶意。他缓步走近太湖王,一脚把大刀踢给柳妍云。他弯下腰在太湖王的身上摸了摸,从太湖王腰间取下一个长长布袋,沉甸甸的。他说:“恶有恶报,一点不错。姑娘,你不是要找新四军吗?跟我走吧。”

“你是谁,凭什么跟你走?”

“你必须跟我走。太湖王手下的人马上就有会三五成群的人来找他。他们如果发现我们,死缠烂打,你我都不好脱身。告诉你,我是新四军侦察排长施昂。你只要想想,早上在饭店吃饭,有一群小孩和你要包子吃,我就是旁边三个大人中的一个。想起来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去哪?”

“去你要找的部队。你有枪,还有大刀。我赤手空拳,你怕什么?我走在前面领路,你走在我后面。放心了吧?我们快离开这里。”

施昂领着柳妍云来到太湖宋庄,走进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队部。

政委徐炳义含笑问:“告诉我,一个重庆女孩子,三千多里路来到这里,究竟要干什么?你必须讲清楚。”

柳妍云倔强地说:“一是为了逃婚,二是为了报仇。”

“你为什么不投国军,偏要几千里路投奔新四军?”

“国军里面渣子多,贪污腐化什么都干。”

“你怎么知道新四军里没有坏人?”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