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挡不住那就直接去死,也许是求生欲作祟,他竟是真的挡住这一劈击。
连忙一个翻滚躲开对方的第二次劈击,滚爬着支撑好姿态,像疯狗一样扑进那僵尸的怀里。
剑刃刺入对方的胸膛,扭转,割裂。
那红衣僵尸嘴角溢出血液,刚刚举起斧刃。
米纳双臂用力,将对方横着斩杀成两段。
他脑袋痛的厉害,就像正在被什么东西啃噬一样,一点点的被咀嚼,被品尝着。
这让他面容变得狰狞,下手也没轻没重的不断压榨着自己的身体。
或许已经有肌肉拉伤崩裂了吧?
米纳不知道,脑子里实在是太痛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原本散开的尸潮又聚集着靠了过来,米纳踉跄着前进两步,又摔倒了。
脚腿不听使唤
手,手颤的厉害我握不住武器了
尸白的手指撕扯米纳的皮肉,被血液染到猩红的发丝盖住米纳的眼睛,让他逐渐陷入血色的黑暗里。
但是有一种力量拉起了自己,那是一个鱼钩。
米纳从尸潮里冲天而起,在山坡上打滚,被村民一一把抱在怀里。
这位老村长搂住米纳,连忙跑回洞穴关上木门。
:“快走,我断后!”
他拿着石剑,看着面前不断被摧残的木门,坚定的站住脚步。
像一块顽石,毫不畏惧的看着面前的惊涛骇浪。
怕吗?或许吧!
但是,有重要的人需要守护,有值得的信仰需要坚守。
如此,就不怕了!
这一身血肉,或许早就该死了吧?
看着其他村民背着米纳离开,他笑着面对那些僵尸。
:“我不会逃了,我不会再逃的!”
他的剑刃稚嫩,但是顽强着。
有的时候,只是需要一个选择。
血液从他的剑刃上绽放,那些怪物被短暂的拦在洞穴中。
——这洞穴太窄了,无法夹击,更无法包围对方,只能一点点的正面对抗,消磨对方的体力。
时间流逝,老村长的身上满是血痕。
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血,已经没有心绪去思考这些了。
就连自己到底坚持了多久都不知道,只是一味的挥剑,挥剑。
剑刃斩断对方的四肢,斩断对方的身体。
就像伐木一样,一段接着一段。
地面上全都是血,发粘,发臭。
猎弓透过无数僵尸对准村民一,在空中划过弧线。
这位村长动作一顿,缓缓的倒在地上。
眼前走马灯一样的回忆起那个日夜,想起众人靠着篝火,想起取完名字后米纳笑中带着苦涩的请求。
:“抱歉,我不能活着了”
:“没能履行诺言对不起”
尸群从他身躯上踩踏而过,牙齿和指甲挖取着他的皮肉。
寂静的矿道里回响着杂乱的脚步声,眼前忽然一亮。
走到尽头了,外面就是逃生用的港口。
三艘船,一个箱子。
说来可笑,这三艘船,本来就是用来承载五人的。
剩下的一个空位用来装箱子,箱子里是食物和工具。
至于现在,来到这小港口的还是五人。
多了一人,又死了一人。
他们沉默着,将米纳抱到船上。
村民二和“五”在一个船,村民四身后是一个箱子,村民三跟着米纳一起。
就这样,拨弄船桨,驶入大海。
那些僵尸停留在岸边,干巴巴的看着几人开着船行驶过海面。
只剩半截上半身的红衣僵尸挥舞下手臂,让僵尸马载着自己向回走去。
现在是雨季,这几人又不自量力的驶入大海。
十死无生罢了,僵尸先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它拿着下半身,思索自己的人生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