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1 / 2)

“许康阳。”

傅仲婉混混沌沌地喊了声,两颊随即被一股大力掐住,她紧皱起眉,抬手去抓掐着她的手,睁开眼睛,面前是张肿脸,“啊!”她吓得尖叫一声,拼命地往后躲。

范齐岳愈发肥胖。

傅仲婉说范齐岳胖,范齐岳说是水肿,过两天会消肿,傅仲婉说水肿成这样肯定生病了,范齐岳偏要给她洗脑似的让她相信他是短暂水肿而不是生病或发胖。傅仲婉无所谓范齐岳到底是发胖还是水肿,并不关心,唯一难受的是天天都要被迫面对这张脸。

“婉婉,你真贱。”范齐岳掐着傅仲婉的脸,“做梦还能梦到他,你说你多贱。”

傅仲婉靠在床头,不停地拍打范齐岳的手臂:“放开!别掐我!”

范齐岳掐得越来越紧:“我得让你清醒清醒,看清楚你面前的男人是谁。”

傅仲婉急切地张嘴咬上范齐岳的虎口,范齐岳登时放开。傅仲婉双手摸着脸,像检查五官是否还在原处一般摸着,痛恨地瞪着范齐岳:“畜生!”

范齐岳“嘿嘿嘿”地笑起来:“你怕我把你这张塞满硅胶塞满塑料的脸捏坏?”

傅仲婉扬起巴掌往他脸上扇,范齐岳动作熟练地躲开:“又急了,说两句就急。”他再次掐她的脸,“看到你这副要死要活的鬼样就烦。”

“黎子勋那笔钱你不做手脚我能被你困在这鬼地方让你烦?”傅仲婉气急败坏地一拳打在他的手臂,“鬼样?配你这鬼地方不正好?你照照镜子去,最不像人的就是你!最该去整形医院的就是你!”

范齐岳挨了她的骂,脸上也不见愤怒,乐呵呵地抓着她的肩靠近她:“困在这鬼地方?哪次不是因为你没钱只能傍着我跟着我自愿在我这住下的?你要有能耐,有骨气,就算身无分文你也不会在我这赖着,不是吗?”

傅仲婉屈辱得像哑火的炮仗登时闭了嘴,范齐岳又说:“对许康阳满口亲爱的,对我就野蛮得像悍妇,你这样让我特后悔当年给许康阳打药打少了,剂量不该和吴蕴尔的持平,真够便宜他的。”

傅仲婉一惊,身心皆颤。范齐岳放开她,走到窗台前拉开厚重的窗帘,强光刺激得傅仲婉抬起双手捂住眼睛,范齐岳走到床边坐下,拿开她挡眼的手,说:“婉婉,要学会感恩懂吗?要不是我给秋林使障眼法,你早被逮回去了。”

傅仲婉拍开他的手,往后缩了缩。

“黎子勋那笔钱也不好拿,你以为一手交钱一手给货那么简单?”范齐岳继续说道,“那种老狐狸,你还没捂热他的钱,他就先要你身败名裂,顺便拿回自己的钱。”

傅仲婉发愣地盯着他,范齐岳笑起来:“对我态度好点知不知道?别天天当我是仇人,婉婉你记住,我,是你唯一的依靠。”

傅仲婉讽道:“又想给我洗脑?洗那么多年没洗成你应该感到很挫败吧?”

“我说真的,婉婉,以前你哥哥会关心你,甚至在励谕岚回来后他还是没放弃你,我都知道,但很快他就会当你这个妹妹不存在了。”范齐岳说,“知道为什么他不再让秋林找你吗?因为他现在的重心是求婚。”

傅仲婉嘴角抽搐,范齐岳很满意她的反应,说:“就是你猜的那样,他要向励谕岚求婚,最近在挑场地呢。”

傅仲婉说:“你打听得那么清楚?”

“当然,”范齐岳扬眉一笑,“毕竟是我未来的大舅哥。”

傅仲婉的心像被挖了个洞,一时呼吸都不顺畅,大口的浊气从嘴巴里吐出来,范齐岳添油加醋道:“你得叫励谕岚一声嫂子喽!哎呀,也不知道你这嫂子认不认你这小姑子。”

“范齐岳你能不能闭嘴!”傅仲婉眼眶里霎时迸出了泪花。

范齐岳偏不依不饶:“我在教你认清现实,婉婉,我看得出来,励谕岚这人挺记仇,她嫁进你们家,你哥哥爱她,你爸妈宠她,到时候你能落得个什么地位什么待遇用我提醒你?”

傅仲婉捂住耳朵怒喊道:“闭嘴!闭嘴!”她突然朝范齐岳扑过来,扬起巴掌打他,“我叫你闭嘴——”

“啪!”范齐岳被惹恼了,抓住她挥过来的双手,抬起一掌甩在傅仲婉脸上,傅仲婉摔到床褥上,范齐岳捽着她头发再次落下一巴掌:“你不肯清醒,我就帮你清醒清醒。”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傅仲婉登时下床,三两步走到梳妆台拿起一把刮眉刀朝范齐岳冲来,范齐岳骂了声,慌忙往边上一躲,傅仲婉扑了个空,摔在地上,范齐岳抓住她的手腕,夺下那把刮眉刀,锋利的刀片划过傅仲婉的手掌,“啊——”她手心阵痛,将手翻过来看,鲜红的血正从手心被划开的口子里淌出来。

范齐岳将刮眉刀丢进垃圾篓,惋惜道:“非得折腾自己是吧。”他将趴在哭的傅仲婉提起来丢到床上,“婉婉,要不想被励谕岚压一头,就别对我疯疯癫癫,我再说一遍,我是你的依靠,不是你的仇人,你给我牢牢记着。”

凌晨的酒吧。

简忱又问酒保要了杯酒。身旁的空位坐上一人,他偏头去看,那是个扎低马尾的女人,说:“一个人喝闷酒,越喝越闷。”

简忱没搭讪,酒保为他送上一杯新酒,他举起杯子往嘴里灌。裤袋里的手机叫起嚣,简忱置若罔闻,脸上浮现厌倦和苦闷的神色。

“你是不是为情所困?”那女人又说。

简忱放下酒杯,抬手指向酒吧的另一边:“想钓凯子往那走,他们个个看起来都有点钱,在我这,你讨不到好处。”

女人“嘁”了声,喊酒保要了两杯价高的好酒:“请你喝的。”

简忱没喝她的酒,掏出不停作响的手机设置成静音,随后将自己那杯酒喝完,准备结账走人。

“简忱。”

简忱看向那女人。

“自我介绍下,我姓傅,”她说,“傅仲婉。”

简忱听到这陌生而熟悉的名字顿了几秒,问:“傅延蹊的妹妹?”

傅仲婉说:“你可以把我视作你的盟友。”

简忱笑道:“什么盟友?”

“让你不再为情所困深夜买醉的盟友,帮你夺回所爱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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