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智杰听这话点了下头。

林瑞山一席话，真让他回想起了年轻的时候。

人人都年轻过，他也切实年轻过。

想当年在云州当知府，遇见马氏那时，他还不到不惑之年。

见马氏第一眼，他便心动了。家里秦春阳逼迫的狠，他那时真是拿出了男子汉该有的气性来，如断案那样，一拍镇尺，下了决心，不管怎么，他要迎娶马氏。

林姝影今年十五，没想到转眼就过了十六年。

马氏对他，可谓是一心一意，温柔体贴，从未要求过他什么，也从未向他抱怨过什么。

倒是他，对不住马氏了，秦氏刁难马氏，不是到不了他的耳朵，只是……

哎，实在是他迎娶马氏这事办得不光彩，以至于被秦氏抓住了小辫子，他一要帮马氏说话，秦氏就能把多少年前的那些事情都翻出来说一遍。

“老爷？”林瑞山见林智杰眉头紧锁，失了神的样子，不觉叫了林智杰一声。

“啊！”林智杰应了一声，回过神来后，平了平额头，语气放缓的问林瑞山道：“瑞山呐，你说我对三太太和二小姐是不是太刻薄了些？”

林瑞山没想到林智杰会这样问他，有些挂不住脸的说道：“这看怎么说了。”

“今日咱俩就说说心里话，就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直言不讳。”

林瑞山笑了笑：“那瑞山可就说了。”

“但说无妨。”

“这要在明面上来看，老爷对三夫人和二小姐是做的有些过了，郑家公子虽说是中书省中书令家的嫡二公子，但为人不肖，实打实的说，二小姐配他，够配十条街的了。以二小姐的品貌，别说是找个世家公子了，就是入宫当个什么，也是够的。”

林瑞山话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看了看林智杰。

林智杰没什么反应，只是点头。

林瑞山见此，才放下心来继续说道：“当初老爷将二小姐许给郑家公子时，三太太虽是点过头的，但二小姐始终是未表态。这未表态是什么意思，老爷心里也明白。”

“影儿确实是好孩子，不愿意也从不违逆我。”林智杰接过话来。

见林智杰停了下来，林瑞山才又道：“可是老爷当时只以三太太点头为由头，就给二小姐和郑公子穿线搭桥，让两人回了亲。二小姐的品貌，郑家公子当然能够相中，这是必然的事情，这之后的事情水到渠成，二小姐和郑家公子这婚事，怕是解不了了。”

“但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打算的。”林智杰道。

林瑞山应声，“这才是瑞山要说的暗处么。”林瑞山笑了笑，试看林智杰的眼睛道：“这暗处里呀，老爷其实是向着二小姐，想给她说一更好的婚事，不是？”

林智杰脸上这才有了些笑模样，那手朝林瑞山点了点，一副知我者莫如你也的样子。

“但瑞山有一点没看明白，这林家小子就能比旁人好么？”

说到此处，林智杰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瑞山啊，这茶沏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