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走到游泳池的旁边，里面的血液在沸腾，下面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在给这些血加热。

郑开毫不嫌弃的将手伸进了游泳池的血中，没有刺痛感，没有恨意，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这些血液看似在沸腾，实际上温度要比冷冻室的血液还要低。

郑开比较诧异的是，这些血液里没有恨意。

要知道，

只要是从诡物身上流出来的血液，都会附带诡物本身的恨意，而且诡物的实力越强，血液的恨意也越浓。

而这一大游泳池里的血，没有一点恨意的气息。

“这里什么都没有。”

饿死鬼有些失望。

郑开没有说话，而是尝试着将善之刀的刀尖放进游泳池的血液中。

善之刀并不排斥这些血液，相反，血液还在朝着善之刀的刀身汇聚，隐约间，善之刀上的善意开始缓慢的增强，不仅如此，之前因为和眼鬼的交手，导致善之刀上有了一丝裂缝。

而如今，这些血液居然在修复善之刀上的裂缝。

郑开心里有了猜测。

就在此时，

画家凝声说道：“并不是没有东西，而是东西都在血液下面。”

画家看出了游泳池的不寻常。

饿死鬼想要学着郑开的样子，将手伸进血液中，郑开开口道：“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很有可能会受伤。”

饿死鬼愣了一下。

血液这种东西，他当屠夫的时候见得多了。

不信邪的饿死鬼还是将手伸进了游泳池的血液中，一瞬间，让郑开觉得无比冰凉的血液，却让饿死鬼痛苦的哀嚎，而饿死鬼的手掌都出现了血肉和骨头分离的情况。

见状，

郑开赶紧把饿死鬼的手从血池中拔了出来。

“好奇的代价。”

郑开很是无奈。

饿死鬼的手在剧烈的颤抖。

他身上的恨意没办法修复手上的伤势，因为血液粘在他的指缝里，骨头里，限制了恨意。

饿死鬼虽然很痛苦，但依旧很不解：“我看着只是普通的血液，怎么会这么烫？”

“不是烫。”

“是善意。”

“这一大池子血液既不是诡物的血，也不是寻常活人的血，而是好人的血。”

郑开解释道。

好人的血？

画家倒吸一口凉气。

饿死鬼还是不太懂。

画家啧啧称奇：“你是说，牧羊人把现实世界的好人的鲜血抽干，都放进这个游泳池里了？这么大的游泳池，他到底抽了多少活人的血！”

画家顿时觉得自己从现实世界里召唤活人到诡物世界是小儿科，他这么多年加起来才杀了几百个活人而已，但眼前的这个游泳池，起码要杀几千个活人才能蓄满。

甚至，

可能几千个人都不止。

对比下来，

画家觉得自己太仁慈了。

郑开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么大一池子的血，需要杀多少活人才能蓄满！

“这些活人，都是你杀的吗？强子。”

郑开眼神很复杂。

在他的印象中，

王强从来不是一个敢杀人的主。

从大学两人认识的第一天开始，郑开就知道王强粗狂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细腻善良的心，再加上两人的处境差不多，所以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郑开从来没有感觉王强对他如此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