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邬郸大吃了一惊，迅速将目光转向沈安平。沈安平很有些尴尬。就内心而言，他依然不觉得归嬿瑿真正的目标会是自己。不过当着胡玉蝶的面，却也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将事情的经过——从无意间拿到广告，为胡玉蝶购买合适的娃娃到几个小时之前在路边的意外遭遇。整个过程，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你是说……归嬿瑿！”邬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然睁大眼睛，甚至还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有哪里不对吗？”沈安平好奇问道。

“你是不知道。”邬郸带着无奈摇了摇头，苦笑道，“你所知道的归嬿瑿是一位归国的华裔女艺术家。确实，她是一位艺术家，但却并非只是一位‘艺术家’。”

——除此之外，她还是一家很有规模的跨国艺术公司的董事长并且还以自己的名字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归国之后，在进行正常商业投资的同时，还与内地多家慈善以及非盈利组织合作。目前就有多个公益项目正在进行或是准备之中。

“这么低调？”沈安平很有些讶异。

“见不得光的东西，哪能不低调。”很意外，回答这个问题的并非是邬郸，而是已经在茶几上的纸巾盒上坐下来的胡玉蝶。说话时她的嘴角翘起，脸上的表情带着明显的轻蔑与不屑。

“有些过了吧。”沈安平苦笑道，接着是忍不住的好奇，“怎么，你认识她？”

“我认识她的内心，但那皮囊却是第一次看见。”胡玉蝶回答。

这句话出，沈安平还没来得及反应，邬郸却是立即就想到了，失声道，“你的意思，是她和你一样？！”说到这里就反应过来了，赶忙补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就、就是……”

一时语塞，邬郸脸都红了。胡玉蝶却并不在意，挥挥手，说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妖怪现在还很难说。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多注意一下那个叫‘归珊珊’的疯丫头。”

归珊珊……

提到这个名字，沈安平就觉得一阵膈应。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有着异域风情外貌以及悲惨身世的女孩其实是一个人造的傀儡。制造傀儡身体材料，应该是与胡玉蝶现在用的那个差不多。或者还要更好一些，然而占据其中的魂魄可就……

刚想到这里，就听胡玉蝶对邬郸说道：“建议你去查一查最近一段时间的不明原因死亡事件。死者必须是长得不错的年轻女孩。死亡原因看上去很像是意外，而实际上却是……”

“谋杀！”

两个字脱口而出，眼睛一转，目光刚好与邬郸对上了。从对方的目光中，沈安平看出了同样的意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她”了。

那是在审讯刁德贵结束之后，邬郸请因为帮忙而误了饭点的沈安平出去吃饭。无意中听见餐厅服务员讲的一个鬼“故事”。

俗套的剧情，浮夸的表演。然而因为那一句明显是无心却是相当凑巧的“安、安，我是你的萍……”，使得这件事给了沈安平以及邬郸极深刻的印象。

“那天晚上，我在上网的时候还看到了类似的信息。”沈安平说道。

邬郸一挑眉，问：“是什么？”

当时，沈安平只是很随意在浏览信息。然后，很无意的就刷到了这样的一个帖子。标题很惊悚——“智鑫大厦电梯午夜惊魂内幕”。

“有意思。”邬郸喃喃了这么一句，然后问沈安平，“帖子上都说了些什么？”

虽然帖子在发出去后不久就被删除了，不过沈安平还是把它所有的内容都看完了。首先，发帖者讲述了“电梯闹鬼”事件的完整经过。随即又提到了不久之前发生在这个电梯上的一次“意外”——因为没注意观察电梯的运行状况，一个年轻女孩失足从高层坠落，摔死在显示已到顶层然而实际上却仍然还在一楼的电梯顶上。

从表面看，这是一起普通的安全事故。然而发帖者却指出，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首先，这电梯并非是普通客用电梯，是直接通完明丽会所的专用高速客梯。明丽会所有规定，这架直通的电梯是专供客户乘坐的。会所员工无论什么情况，都严禁使用。再次是出事后，电梯厂家专门派了人来维修。经过全面的检查发现，电梯根本就没有故障。

所以，他得出的结论是这并非是事故，而是谋杀。女孩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就是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