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了一阵二月到底有多少天,也没得出结论这到底是农历还是阳历。
说到底我也不是那种会关心当天日期的人,实在是懒散惯了;就连我自己生日是四月几号都没个定数,何况其他日子呢。
前台小姐很快就把手上的档案都补充过了内容,反倒是我这边整理的速度跟不上了。她这记性是真好使,不用对照着其他文件就能刷刷地把该记录的事情填写上去,我这样的是做不到的。
过了一会儿,前台小姐开始给收到的信件之类写信回复。
她手上工夫一刻也没停,却和后台小姐搭上了腔,两个人开始抱怨起来。
我竖起耳朵,稍微留心了一下。
大体上的内容是说,工作总是多到做不完,工会临时招来的那些人又只能打杂跑腿,帮不上什么忙。也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没那本事去揣度。
不过,临时的?我有点在意我是不是临时工,但毕竟我又不了解他们这儿的惯例,没法自己判断。
“所以说还是想把米耶拉过来凑个人数吧?”
“我倒是想啊。人家好像更想在帕叔那边干活。”
“唉。陪小伙子们玩玩确实巴适,我也想去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后台小姐似乎被那些大老粗大叔们传染了口音,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通用语理论上在地面上的整个大区都适用,这是我从神老头那里拿到的知识之一;具体到各地,却又有俚语之分,会出现一些独特的单词。
其实通用语本身的构造很简单,需要记忆的点无非是字母各自组合而成的大量词汇罢了。
真亏神仙老头能把这些东西全部整理起来塞到我的脑袋里,不然我现在的处境肯定要困难得多。
暂且改称他为“老仙人”吧。
说回我手头上,总算是把资料之类的分类归档完事了。
折腾了半天,也试着由前台小姐口述,我直接照着内容去写,倒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就是写之前我总要确认确认有没有听错,实际效率并没有什么提高。
倒是让她下了什么决心,随手拿了一些已经写好的信件给我品读。
大约是些不怎么重要的回复吧。
“你好好看看,看明白了就可以替我们写了。想在这里做事可没嘴上说的那么容易。”
她不是很客气地、这样说道。
我尽力。
说到底,在这里我没有什么敷衍了事的理由,于是我绞尽脑汁地开始归纳眼前见到的格式,试图理解这些回复信件背后共通的逻辑。
简短点来说,它们的内容大抵上都是客套话。
人情世故这东西总是如此,我多少还是理解的。
在客套话中间夹带了一些实际的目的,比如同意对方的请求或者建议对方重新考虑等等。
这些信件涉及到的人和组织比我预料的还要多,没想到主城就这么点大的领地上,容纳的工会相关人士数量不亚于城池里一个区的居民。
可以从中得知的是,相当一部分有权有势的人家是在城外有自己的地盘的,而且手下的人数不少。
此外,生意上的往来者也是来信去信的主力。
我试着在废纸上写了几段文字,但总觉得不满意。
“?,???!”
“怎么了?”我抬起头。
前台小姐盯着我看,刚才她似乎说了什么,但我完全没听清。
通用语毕竟不是我的母语,如果不能完全集中精神去听的话,我压根分辨不了语句的意思。
“??,到时间了,你今天先回去吧。”
她有点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我稀里糊涂地放下笔,然后起身就出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