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受伤(1 / 1)

他沙哑的声音像是一条蛇一样钻进莫妮卡的耳朵,令她为之打了个寒战。 怕别是个神经病吧!?这个国家果然没几个正常人!她在心中暗想。 额,那我大概是个公主吧。莫妮卡尬笑道。 卡勒得却是一脸凝重; 巨龙踏着魔女的心脏走上了王座他低声重复了一遍那名囚犯的话,抬头转向了他,老师,这预言的意思是 只有语言中的人才可以解读它。卡勒得口中的老师打断了他,命定之事,即使是提前预知,已无法改变其结果。 迦列得撇了一眼莫妮卡: 那她就是预言中的人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质疑。 怎么,你嫉妒了?莫妮卡毫不示弱地回答道。 啧,一看就是没有心脏也没有脑子的魔女。迦列得嗤笑道。 眼看他们就要你一句,我一句地拌起嘴来,卡勒得连忙打断道: 还是先琢磨一下预言吧,没必要吵起来的。 谁和她吵了? 谁和他吵了? 他们的声音同时从两边传来。 年幼的生命,只有经历过时间的冲洗,才可以绽放出不会干枯的花朵。囚犯的声音再次幽幽地传了过来,然而若施水过多,花也会因承受不起恩惠从而哀败逝去。 卡勒得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对莫妮卡说: 对了,公主殿下,这位是我的老师,也是米加列的预言家奥多。 我不是什么预言家,只是一个逃罪的懦夫。奥多淡淡地否决了卡勒得的话。 迦列得向奥多点点头,说道: 既然得到了预言,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他抛下这句话就扭头向门外走去。 喂!我还有问题呢!莫妮卡叫道。 可迦列得就像是没听到她的叫声一样,不但没有停下脚步,还加快了速度,逃离似的消失在黑暗中。莫妮卡见状,连忙向已经走远的迦列得追去,也顾不得她那些还没问完的问题了,她才不想在这座监狱里走丢。 抱歉莫妮卡殿下,老师曾嘱咐我不能出牢房,我就不送你们出去了。卡勒得带着歉意笑了笑,伸出一只手向莫妮卡示意,那么,期待下次相会。莫妮卡压根没有仔细听卡勒得刚刚所说的一番话,朝他挥了挥手,就大步迈向了迦列得消失的那片黑暗。 然后勇敢的骑士却是盲目的,注定要掉入悬崖万劫不复啊 老师。卡勒得鞠躬向着缓缓走来的预言家行礼。 只要你不迈出牢房一步,就不会像骑士一样。预言家的声音沙哑,但却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 老师,您也不行吗? 哈哈哈预言家突然笑了,他带着丝带的眼睛突然红光大放,照亮了地牢。有些癫狂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地随之响起,不得再见到太阳因为璀璨的救赎将带去我的光明这是诅咒!诅咒 随之,声音戛然而止,地牢内也再次被黑暗笼罩。 莫妮卡在奔跑了一段路程后,才追到了在前方疾走的迦列得。莫妮卡本想和他并肩行走,可无论怎么尝试,自己总是慢他半步。然后她发觉自己与迦列得竟然差了一个头左右。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仰视我,并且落我半步。她不甘地在心中发誓着。 随着光芒的增加,他们又会到了地面上。莫妮卡揉揉眼睛,在她适应地面上的光芒时,迦列得已经骑上了一匹高大的银色骏马。马身上的盔甲与马鞍都不是莫妮卡先前在弗洛里安的王宫里所见的沉重有无用的黄金,而是实用又朴实的白铁和皮革。 伊诺芙,走。迦列得拍了拍胯下的战马,战马奔跑起来,银色的鬃毛在风中随风飘扬着,很是潇洒。 这匹马真好看。莫妮卡不禁赞叹道。 这是二皇子殿下的爱马,公主殿下,请上车。 在这次的马车之行中,莫妮卡并没有睡着,而是一直在思索那句预言的意思。待到了地方后,她再一次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侍从像是已经习惯了她的做法一样,并没有伸出手来,而是虚张手掌,等她跳下去后才收回去。 这时,艾格尔管家走了过来,递给莫妮卡一封邀请函,并说道: 殿下,这是二皇子殿下叫我给您的。 莫妮卡道了声谢,接过那封邀请函,打量了一翻:黑色的封底上写着金色的米加列语,莫妮卡仔细一看,好像还是用花体写的。在邀请函的右下角写了个张扬的签名,与这黑底金字相搭,显得非常高雅。 天啊,人真的能写出这么丑的字吗?莫妮卡在心中不屑的讥笑道。随后她就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她不认识字。 别说米加列的语言了,就连她自己国家的弗洛里安语她也完全没有学过,毕竟穷人家的孩子根本接触不到这类文字教育。 额,艾格尔管家,你能帮我读一下吗?我不认字。她淘气的笑了笑,将邀请函塞到了艾格尔的手上。 艾格尔看着手中被强行塞回的邀请函,陷入了沉思。不过最后,他还是在莫妮卡那充满希翼的目光下用弗洛里安语缓缓读出了其上的内容,而听的认真的莫妮卡却忽视掉了他眼中的怀疑。 请所有公主于晚上五点准时到达永火宫侧楼参加宴会。疯丫头莫妮卡除外,她爱几点来几点来,来的越迟我越开心,不来最好。迦列得·佩瑞特恩·夏尔。 听到最后一句话,莫妮卡简直要被气笑了,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迦列得会先行骑马离开。 现在几点了? 五点三十六分了,殿下。艾格尔管家说着,双手把那罪该万死的邀请函递还给莫妮卡。但莫妮卡直接转头就朝着侧楼相反的方向走去。

殿下,侧楼在这边!艾格尔管家只能再次开口叫住气呼呼的莫妮卡。莫妮卡只好转了回来,抽回邀请函,然后仍然越过了艾格尔管家,还不忘回头叫道: 我们走! 另一边的侧楼内,一片祥和,只有刀叉碰撞的声音。公主们正享用着仆人们依次端上的美食。迦列得也沉浸在这一片安静优雅的时光之中。只见他端起高脚杯,正喝着一口红色的葡萄酒时,侧楼的门被猛地打开了,一道淡绿色的身影打破了这片宁静,这身影的主人正是刚刚换上了一件淡绿色长裙的莫妮卡。莫妮卡的鞋子重重地踏着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叫大家都忍不住转身看向她。 莫妮卡怒气冲冲地走到迦列得的跟前,并把邀请函拍在了长长的餐桌上。 迦列得!你什么意思?!莫妮卡双手叉腰质问道。 迦列得被她发出的响声吓了一跳,还没咽下去的酒把他呛住了。在一阵咳嗽后,他拿起手帕优雅地擦干了嘴角流出的酒液。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缓缓抬眼,认真地说道: 怎么,你现在看上去可不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疯丫头吗? 大厅里无人敢回答他的话,但莫妮卡仍是不依不饶: 我看你这种喜欢在公开邀请函上侮辱人的才是没什么教养的那个! 你这所谓的公主不也是随便闯入他人的宴会无理取闹吗?迦列得旁若无人的与她互呛道。 迦列得殿下,莫妮卡殿下,请二位注意一下场合。站在一旁的艾格尔管家咳了两声,低声提醒道。 莫妮卡冷哼一声,坐在了迦列得左侧的空位上,开始大吃特吃,厅堂里也重新安静了下来。 莫妮卡大口大口地吃着,腮帮子鼓鼓的,当她看见迦列得面前放着一盘刚刚端上来,冒着香气的肉时,她不假思索地把肉抢了过来。迦列得刚碰到那盘肉的手扑了个空,眼睁睁看着那盘子里的东西进了莫妮卡的嘴里。 这个好吃,都是我的了。莫妮卡嘴里塞得满满的,口齿不清地向一脸冷漠的迦列得宣布。 迦列得将还没收回的手转向另一边,想要拿另一盘放在更远处的食物,可这一次连手都还没碰着盘子的边缘,那盘子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左边一个正尝试说话的女孩。 就这样明争暗抢了几次后,迦列得的忍耐到达了爆炸的边缘。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所有人都面露惊恐地看着他。 怎么了?莫妮卡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气急败坏了? 只是不想和疯子计较罢了。迦列得淡淡地说道。 莫妮卡见他如此平静,也不再和他争抢了。终于安静下来吃着前面的食物。 当永火宫浑厚的钟声响起第八声时,迦列得抬手向艾格尔管家比了个手势,艾格尔管家立刻对着长桌上的女孩们说道: 舞会开始! 莫妮卡嘻嘻一笑,站起身随着其他人走向大厅内,而迦列得仍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没有动。当她扭过头来看他时,莫妮卡发现艾格尔低头对着面色有些许不耐烦的迦列得说着什么,然后,就见他先是面露怀疑之色,随后怒视着直起身的艾格尔,艾格尔却一脸平静的直视着迦列得的眼睛。时间不长,她就看见脸色阴沉的迦列得向自己走来,并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和我跳舞。 莫妮卡满脸问号,她瞥向远处的艾格尔管家,目光带着疑问,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慈父般的笑容。 不。莫妮卡一脸嫌弃的拒绝掉了那只朝她伸过来的手。 迦列得的脸变得更加阴沉了。突然,莫妮卡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绝妙的想法,她瞬间收起嫌弃,露出了一个叫迦列得觉得奇怪但又怎么都说不出奇怪的笑容。 好的。莫妮卡将右手放在迦列得伸出的手上。 音乐声响起,然后 别踩我。迦列得低声吼道。 我又不会跳舞,是你硬拉着我跳的。 做为弗洛里安的公主你不会跳舞?还有请你控制一下你的脚。 莫妮卡不说话,只是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可随后她反而怒视着迦列得: 你干什么! 怎么了? 你别踩我! 就许你不会跳舞吗?我也不怎么会跳。 那你叫我跳什么舞?! 这不是要多交流吗? 曲毕,莫妮卡看见了有一个人从墙角一扇不显眼的门里悄悄溜了进来,他附在艾格尔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很快,艾格尔就用米加列语对迦列得转述了那句话。只见迦列得的神色愈发阴沉,然后就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了,艾格尔管家也跟着快步离去。 莫妮卡坐在放满甜点的长桌旁,看着那金黄色长发飘舞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莫妮卡,怎么不来玩呀。卡拉走了过来,递给了莫妮卡一杯血红色的液体。这个相貌清冷,相容明丽的红发女孩很难叫人不亲近。 我有点累了。莫妮卡嘻嘻笑着回应道。卡拉走后,她拿着盘子为自己装了满满一盘子食物,又开始吃起来。再她把大厅里的食物都尝了个遍后,她才发现迦列得已经回来了。 他仍然坐在先前的椅子上,面色阴沉,周围的气温低的吓人,他的脸上还有几道先前没有的伤痕。 谁能伤到你啊,二皇子殿下?莫妮卡好似看不出气氛的低沉,手里抓着一块蛋糕继续阴阳怪气道。 迦列得没有理会她,只是阴郁的看了她一眼,就站起身匆匆走掉了。 莫妮卡笑了笑,就继续去吃东西了。她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并奢侈的菜肴和甜点,所以在其他人跳舞畅聊时,她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大吃特吃。直到她再喝下第五杯发酵的葡萄果汁后,就晕晕乎乎地趴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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